活在日本人心中的武士精神

今年10月，在东日本大地震东京电力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中救灾抢险的“福岛英雄们”荣获了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王子奖（和平奖）。曾在灾区挺身抢险承担核反应堆冷却作业、指挥灾民疏散的自卫队、消防和警察代表参加了颁奖仪式。大会表彰了他们在面临人类史无前例重大灾难之时，“展现出的日本社会根深蒂固的价值观”；西班牙王子对“英雄们奋勇献身的精神”表示赞赏。在当地召开的记者会上，西班牙方面还询问了有关事故报道中随处可见的日本人的武士精神、神风的意思。

什么是“武士精神”

武士与西班牙的邂逅要追溯到大约400年前。1613年，支仓常长率领的使节团为谒见罗马教皇及西班牙王储菲利普三世，奔赴西班牙。据说使节团中的一些人就此留在了西班牙，今天仍有数百名姓哈彭（Japon 日本）的人居住在当时的海港塞维利亚周围地区。

日本从太平之世江户时代（1603-1868）起，武士的剑术就在培育人格中变得必不可缺。到了明治时期（1868-1912），通过新渡户稻造的传介，作为日本人精神土壤一部分的“武士道”，也开始为世界所知。可是，武士精神到底是什么？古往今来是否真正得到国内外的正确认识了呢？

新渡户认为，武士道口头传承几百年，是由武士做人的方式发展起来的“战士应遵守的职业和日常生活之道”。武士道的源泉在于佛教冷静应对世事沧桑、临危不惧、克己稳重、不惜生命的生死观，以及神道的忠君爱国和儒学的伦理。

武士道作为美德永存不息

这种武士道精神，生息于日本的武道之中。比如剑道。和辻哲郎（日本的哲学家、伦理学家——译注）讲道：“剑道的最高境界是剑禅合一，也就是把争斗从对生命的执着升华到超越生命的高度。”在严守礼仪的要求下，还展开道德训练。道场里设有神龛，在练武前后必须进行礼拜。前来参观的人也能感受到凛然威严之气。剑道的动作非常合理，没有丝毫无谓之处。例如：站立时右脚先向前迈出半步，以备在遇到突然袭击时，易于调整步法，更快地拔刀应战。

另外，剑道不是为了打倒对方，其目的是为了战胜自我。它决不是单纯的肉体运动。因此，即使在比赛中战胜对方，也不容许振臂表示胜利。武士道的根本精神是“以卑（卑怯、卑劣、卑屈）为耻”，也就是说，它追究的是尊卑，而不是善恶。

不论置身何等逆境，都淡然从事，胸怀大志战胜自己。我衷心希望日本真正的“武士精神”能够通过阿斯图里亚斯王子奖传播到全世界。明治时代的新渡户认为虽然武士道作为体系已经消亡，但作为美德依然生生不息。愿我们这些生活在其后一个多世纪的日本人，能够继续坚守这一令人自豪并传承至今的美德。

（2011年11月9日）

（原文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