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方案:蓝眼睛的日本人呼吁缩小货币面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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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0”的位数之多感到震惊的青年

1971年7月15日,我初到日本,开始了为期一年的留学生活。最先令我吃了一惊的是日本纸币上居然有那么多个“0”。实际上,当年夏天爆发的 “尼克松冲击”导致日元兑美元汇率开始变化,但我赴日之初依然是1949年以来长期维持的1美元兑360日元的汇率。换言之,1日元的价值仅仅是1美元的360分之1。

怪不得人们平时用的都是500日元(当时还是纸币)、1000日元、5000日元和10000日元这样位数很多(面值很大)的货币。而在我的家乡美国,市面上最大面值的纸币是100美元,并且还很少见到。我总觉得连用三四个“0”来表示金额的日本纸币缺乏现实感,就像是玩桌游时用来押注的“玩具货币”。战争结束后,日本走向复兴,实现了长足的经济增长和技术发展。带着这种先入之见,再看看日本的货币,就会觉得两者之间极不协调,因为仅从货币来看,日本和那些因为经济政策失败引发恶性通胀的国家一样,这种违和感让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1971年12月,日元兑美元汇率被调整至308日元兑1美元,1973年采用了浮动汇率制。之后,日元汇率不断上涨,现在维持在1美元兑110日元左右的水平。即便如此,日元兑美元汇率依然高达三位数。

虽然日本国内多次讨论过缩小货币面值单位的问题,但始终没有变成现实。想必来到日本的欧美人都和47年前的我一样,觉得纸币上那么多“0”看着很别扭。于是本人提出拙见,建议应该坚决缩小货币面值单位,让日元与美元、欧元等国际主要货币的汇率保持在一位数对一位数的水平。过去始终未能落实这项行动,或许存在各种原因,但明年日本要更改年号,后年还要举办奥运会,即将迎来新时代的现在,不正是一次良机吗?

残留着战败痕迹的汇率

日本是在1871年将“元”作为货币单位的。神奇的是,正好是在我初到日本的100年前。起初,在金本位制度下,日元和美元的单位比值都是1.5克黄金,也就是说日元和美元的比价固定为1比1。后来的70年间经历了数次下调,到日美开战的1941年时,降到了1日元约等于0.23美元的水平。换言之,原本与1美元等价的1日元,价值跌去了大约四分之三。(参照下图)

日元兑美元汇率的长期变化趋势(1871~2017年)

(图片由笔者提供)

然而,日元的彻底贬值是在战争结束后。遭遇了剧烈通胀的战败国日本在1949年时被设定了1美元兑360日元的兑换汇率。1871年从等价于美元的水平起步,20世纪40年代初时,日元汇率还接近于1比0.25美元,但到40年代末就跌至了0.0028美元。

20世纪70年代,曾作为战后国际货币体系支柱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日本开始采用浮动汇率制,日元终于开始升值。80年代中后期到90年代中前期,日本的泡沫经济时期及泡沫破灭后的一段时期,日元急剧升值,1995年时甚至出现过突破了1美元兑80日元的“超级日元升值”行情。换言之,1871年到1941年的70年间对美元下跌了四分之三的日元在1973年到1995年的20年左右的时间里飙升了三倍。

不过,由于战后曾一度跌至原来的360分之1,所以无论日元如何升值,也不可能涨回到原位。观察上图也可以发现,日元兑美元的汇率曲线几乎一直贴在横轴上。经过战后的重建期及之后的经济高速增长期,现代日本早已从战争打击中崛起,但只要看到汇率,就难免让人感觉依然残留着战败的痕迹。

引入新的货币单位“轮”

于是,我想建议引入相当于现行100日元的新型货币单位“轮”。具体情况留待下次介绍。

让全体国民成为“金主”!

1971年初到日本的我看到1日元硬币时,第一印象就是“不值钱”。话说回来,当时的价值不到0.003美元,确实没有什么价值,所以看上去不值钱也很正常。后来随着日元升值,1日元硬币的价值大幅上扬,已接近1美分(0.01美元)硬币。但体现日本货币单位的这种硬币还是保持原样没变。

日本制定新货币条例,确定采用“元”作为日本货币单位是在1871年,2021年恰逢150周年。如果用“轮”作为新的货币单位,那么“元”可以用作辅助单位,考虑到其多年来发挥的作为本币单位的作用,我期待今后它能够作为辅助单位发挥作用,所以建议更换1日元硬币的材质。

1955年发行的现流通1日元硬币采用铝铸造,质量仅1克。而被称作“penny”的1美分硬币重2.5克,材质为镀铜锌。欧元的1分硬币重2.3克,材质为镀铜钢。我想新的1日元硬币也应该能与这些硬币相媲美。比如,以钢为材料,质量控制在2克,表面镀上北欧金(NordicGold指的是欧元10分硬币采用的铝锌锡合金,颜色非常接近金色)。这样一来,无论质感还是外观效果都会得到提升。另外,如果加上微量的金(比如0.1毫克=0.45日元),就会变成“金币”,日本国民和来到日本的外国人必将会持有,成为“金主”。和引入“轮”的货币单位一样,我觉得这也会成为留给后人的一种宝贵遗产。

据我所知,制造1日元硬币的成本高于1日元。而新的1日元硬币的制造成本或许会更高。如果铸造和明治时代1日元金币一样含有1.5克黄金的新1日元金币,以相应的价格进行销售,那么不仅可以成为“元”诞生150周年的纪念物,由此产生利润还可以抵充制造成本。只需要将旧金币上“大日本明治四年”的文字改成“日本国(新年号)○年”,其余就可以直接使用旧金币的规格。如有需要,或许可以每年都新铸造一批。

(参考)

硬币 质量 材质
欧元1分硬币 2.3g 钢、镀铜
美元1分硬币 2.5g 锌、镀铜
1日元硬币 1.0g
新1日元硬币(方案) 2.0g 北欧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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