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届毕业生求职进入“卖方市场”，起薪加速上涨

今年的“春斗”（日本工会每年春季组织的为提高工人工资而进行的斗争——译注）争取到了创纪录的薪资涨幅。应届毕业生的起薪增加了多少？未来又将如何变化呢？

应届毕业生录用，“充足率”呈下降倾向

Recruit Works研究所每年实施《录用预期调查》，调查企业对应届毕业生的录用情况。该项调查以电话等形式实施，对象为全国员工人数超过5人的民间企业。最近一次实施于2022年，对象为7200家企业，收到其中4341家企业的回答。

为了确认企业是否按计划开展了应届毕业本科生及研究生的招录工作，该调查获取了各家企业录用前一年4月的本科生及研究生计划录用人数和同年10月1日的内定录用人数相关数据。将录用前一年10月1日的内定录用人数除以同年4月的计划录用人数后得到的数字设为充足率。最新的2023年应届毕业生录用充足率为78.5%，创下2014年调查开始以来，即近10年来的最低水平（图表1）。近年来，录用情况不及预期计划的企业比例一直在缓慢上升。从结果上看，就是希望录用应届毕业生却招不到人的企业越来越多。

关于2023年应届毕业生录用充足率，按照企业规模计算该比例后，员工人数超过5000人的企业为98.7%（上一年为100.4%），1000到4999人的企业为90.1%（上一年为96.3%），300到999人的企业为84.8%（上一年为90.7%），5到299人的企业为65.5%（上一年为65.9%）。可以看出，中小规模的企业延续了录用情况不及预期的倾向，而这种倾向甚至开始波及中坚(*1)企业。

企业用人意愿高涨

充足率呈现下降倾向的背景原因在于企业用人意愿的高涨。关于调查实施年度的下一年度（如果是2022年秋季的调查，即是2024年毕业）的本科生和研究生录用预期，该调查用回答预计增加的企业比例减去回答预计减少的企业比例后得到的差值，制作出了整体动向指数DI。在最近一次调查中，该DI指数为11.9各百分点，可以看出除新冠疫情期间外的近几年，企业对应届毕业生的用人意愿都在升高（图表2）。

另一方面，观察应届毕业生的基数可以发现，这个数字最近大约10年间也在缓慢增加（图表3）。2012年的应届毕业生为55.9万人，2022年增加到了59.0万人，为近年来企业旺盛的用人需求提供了支撑。

应届毕业生人数之所以不断增加，是因为大学升学率至今仍在缓慢上升。大学升学率在2022年达到56.6%，创下历史最高纪录。另外，22岁人口在一个窄幅范围内波动也产生了较大影响。“团块二代（1971至1974年期间出生的一代——译注）”现在基本上步入50岁前后，他们的子女正好到了求职的年纪。这些因素以年轻人口减少状况暂时稳定的形式显现出来，促使应届毕业生人数维持在高位。

如上所述，只要从供求双方的因素概观应届毕业生的市场就会发现，在供给稳定地得到保障的背景下，面临人手短缺问题的企业对应届毕业生的需求正在不断提高。同时可以认为，需求的高涨以更加强烈的形式反映出来，结果就出现了充足率的持续下降。

2015年以后，起薪不断提高

如果以市场原理作为前提，那么供需关系的紧张当然会以薪资上涨的形式表现出来。实际上，应届毕业生的起薪近年来一直在上涨。

厚生劳动省的《工资结构基本统计调查》按性别对每年的起薪情况实施了调查，男性大学本科毕业生的起薪自2000年（每月19.7万日元）以后，一直在窄幅范围内波动，但2015年以后明显已转为上升倾向（图表4），从2012年每月20.0万日元上涨到了2019年的每月21.3万日元。另外，该调查因在2019年停止，2020年以后没有相关数据；但日本政府的人事院为了确定公务员工资待遇，也在进行同样的调查，其《各职业民间企业工资实况调查》显示，2020年以后工资水平仍在持续上涨。

为了确认近期的动向，观察劳务行政研究所的《新员工起薪调查》可以发现，近期调高起薪的动向正在扩大。虽然该调查仅针对东证优质企业板上市企业实施，问卷回收率也较低（2023年度调查的1784家企业中仅有157家给出回答），但2023年度的起薪上涨率实际达到了70.7%，从经年变化来看，可以发现近期起薪上涨的动向非常明显。

由上可以看出，2015年以后起薪转为上升倾向，而且近期还在不断加速。同时，这种动向基本上反映了前面所说的应届毕业生市场的供需紧张，可以解释为企业在相互竞争的环境下，不断地调高起薪水平。国立社会保障与人口问题研究所认为，22岁人口将来会持续减少。如果展望未来录用应届毕业生的供需关系，那么从企业的角度而言，想录用应届毕业生却招不到人的情况可能会越来越突出。

未来起薪或加速上涨

我们能否预测企业的招录情况将来会如何变化？与其说企业出于对校园统招的弊端产生问题意识进而切换为社会招聘，莫如说他们是因为校园统招无法保证自身的用人需求，因而不得不切换为社会招聘——恐怕这种情况今后会越来越明显。如此一来，应届毕业生在招录人员中的比重可能就会缓慢缩小。

尽管校园统招在企业录用人员中的比重会降低，但其今后仍将发挥作用。同时，企业之间围绕招录应届毕业生的争夺战将会愈发激烈。只有部分热门企业能够确保招到足够的应届毕业生，其他企业则必须切换到社会招聘，综合规划如何确保招到足够的人员。

基于这样的认识，展望将来的起薪水平，上涨率可能还会逐步上升。这对未来的年轻人而言，当然是好事，但对于企业经营来说，会导致利润结构雪上加霜。

这个问题并不仅限于应届毕业生招录，如果劳动力市场的供需紧张导致工资上涨，那么作为企业一方来说，若不改变过去的经营方式，就无法避免利润的减少。展望今后的经济，或许会形成一种新的格局，劳动力市场的压力迫使企业努力在经营上开展设备投资或业务流程改革。

另外，跟不上劳动力市场工资上涨动向的企业最终将不得不退出市场。今后，笔者将从劳动力市场的压力是否会导致实质性工资上涨这一观点出发，关注这种机制是否会以健康的形式展现出来，促使企业提高生产率的行动作为社会整体潮流不断扩展开去。要想让今后工资上涨的动向带动民众生活水平的提高，关键在于日本社会能否在人手短缺的环境下促进经济的新陈代谢，最终提升经济整体的生产率。

标题图片：时隔4年，日产汽车再次举行入职仪式，新员工将畅想10年后自身形象的便签条贴在白板上，2023年4月3日，横滨市西区（时事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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