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听钟响，钟声离钟声声远，心静自清凉 ——芜村

涼しさや鐘をはなるるかねの声  ——蕪村

黎明听钟响，钟声离钟声声远，心静自清凉  芜村

（1777年作，收录于《芜村句集》）

“清凉”作为夏日的季题，多少会让人出乎意料。然正因酷暑难捱，清晨或傍晚忽然感觉到的一阵清凉才更显珍贵。这首俳句留传下来的另一个版本，开头用了“短夜”一词，由此可以想象该诗吟咏的是黎明时分的凉意。“啊，真凉快。黎明的钟声，离钟而去，越传越远”。钟声铿然，震荡着清凉的空气，嗡嗡余韵，渐渐消失在远方。芜村把这种残响表现为“钟声离钟声声远”，仿佛肉眼可见钟声远去一般，实在妙不可言。

“清凉”一词在宗教意义上也用来形容一个人心无旁骛、神清气爽的心态。芜村这首俳句中的“凉意”，也可视为包含了在寺院钟声触发下，由佛法净化灵魂的含义。夏日清晨，耳边传来阵阵钟声，身体感到凉爽的同时，心灵也受到洗涤，变得清净无比。

不过，“钟声离钟声声远”未免有些炫技之嫌。当时（18世纪后半叶）已经开始流行创作表面上模仿芭蕉文风的四平八稳的叙景俳句。芜村反感于此，特意以富于技巧性的俳句予以回击。现存的一封芜村写给门生的书信中，他也专门就这首俳句表示说，“跟时下流行的风格略有不同”。

标题图片：PIX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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