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卧旅途中，恍然一梦枯野上，就当去过了 ——芭蕉

旅にやんで夢は枯野をかけまはる  ——芭蕉

病卧旅途中，恍然一梦枯野上，就当去过了  芭蕉

（创作于1694年，收录于《芭蕉翁行状记》）

在离芭蕉亡故之地不远的大阪南御堂，有一座天保年间（1830-1844年）的俳人们建造的石碑，上面刻着一首俳句——旅に病でゆめは枯野をかけまはる（病卧旅途中，恍然一梦枯野上，就当去过了）。可能很多读者会产生疑问：“咦？不是‘かけめぐる’吗？”

实际上，这首俳句最早收录在芭蕉的弟子支考编纂的《芭蕉翁追善之日记》，写的是“かけ廻（まわ）る”，而读作“かけマワル”还是“かけメグル”，直到大正时代，这两种主张一直相持不下。芥川龙之介在1918年发表的小说《枯野抄》中引用的是“かけめぐる”，所以这种读法成为共识。

然而，芭蕉的另一位弟子路通在其所著的《芭蕉翁行状记》中也收录了这首俳句，写的却是“かけまはる”。也有其他记录证明与芭蕉有交情的若干俳谐作者都是这么念的，反而“かけメグル”是支考在芭蕉去世30多年后，才开始主张的读法。通过对资料的综合分析，我们可以认为，芭蕉临终时在病床上低语的很可能是“かけマワル”。

南御堂庭园中所立的芭蕉俳句碑（图片：Aflo）

这首俳句是以《新古今和歌集》收录的西行的一首和歌为基础创作的——津の国の難波の春は夢なれや芦のかれ葉に風わたる也（津国难波春为梦，唯有北风苇叶间）。摄津难波一到春天芦苇原上就齐刷刷冒出绿芽，如此美景莫非只是一场梦？如今，只有冬日的寒风从枯萎的芦苇叶间吹过。芭蕉冬日到访难波，不幸病倒。起床行动已是奢望，就只有在梦中去西行和歌中吟咏的难波枯萎的芦苇原上逛一圈了。

标题图片：PIX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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