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國關係經受考驗——對中、對韓關係修復遲遲難進

政治外交

為參加G8峰會到達英國貝爾法斯特機場的安倍首相(照片:代表攝影,AP/Aflo)

上任半年有餘,安倍晉三首相全力開展戰略外交,貫徹了兩個原則。

第一,儘管自野田政權以來,日本與中國和韓國的雙邊關係一直處在最險惡的狀況之中,但在有關主權及歷史問題上不作妥協。這一點特別是對中國,直接體現在首相自身強調的「價值觀外交」的推進上。其結果,自年初以來開展的安倍外交的軌跡,被媒體看成了「中國包圍網」。

第二,每月一次(或更多)的外訪。歷代首相,每年的前半年因被國會所束縛,往往疏於外交。安倍首相展開的高效的首腦外交,是沒有前例的。

參議院選舉之後,安倍戰略外交的這兩個原則也不會發生變化。

日中關係,懦夫博弈(game of chicken)仍將繼續

安倍戰略外交最重要的課題,在參議院選舉之後也依然是與中國、韓國、北韓的鄰國外交。

目前,9月的首腦外交是一大焦點。6月初,外務省負責人的設想是,首先抓住6月30日-7月1日東協地區論壇(ARF)外長會這一良機,實現與中國、韓國的外長會談(或對話),之後在9月5、6日的G20領導人峰會期間,舉行首腦會談。

其間,因美國從中斡旋努力,ARF之際實現了日韓兩國外長的會談,在與韓國的關係修復問題上向前邁進了一步。但對中外交則沒有取得預期的成果。例如,下述情節就反映了日中兩國的現狀。會議期間,雖然岸田文雄外相和王毅外相「有3次握手的機會」(外務省有關人士),但每次連只言片語的寒暄致意都沒有,更不用說談話了。

而且,據說明顯可見「王毅外相避開電視或相機鏡頭,以免攝入畫面」(同上)的情形。王毅外相是做過駐日大使的知日派,正因為如此,反而難以靈活應對。因為在民族主義情緒高漲的日中關係之現狀下,國內輿論壓力之大超出想像。

在這種情況下,可以認為安倍首相和習近平國家主席準備在G20領導人聖彼得堡峰會期間舉行首腦會談是毫無希望的。外務省內部也流露出這樣的聲音,稱「不會越過外長級會談,直接安排進行首腦級會談。非正式交談這種「對話」形式恐怕也很難實現。」(該省高級幹部)

國內社會問題重重的習近平政權,在各種企圖蠢動的權力淵藪中南海還沒有鞏固基礎。外加民粹主義的洗禮,網路民意在中國政治中已擁有了巨大的影響力,可以說習近平保持的是一種極其微妙的平衡;而且也不認為,這樣的政權憑侵犯領海造成既成事實,會輕易降低妥協標準。

「日方對話之窗總是敞開的,但不接受為首腦會談的舉辦附加條件的做法」(安倍首相)——也就是說日方的姿態是,不接受以承認尖閣諸島(釣魚島——譯註)存在「爭議」為前提條件而舉行首腦會談。日中間的懦夫博弈仍將繼續。

朝鮮半島問題,前景仍不明朗

對韓關係,通過ARF之際的日韓外長會談,看似出現了轉機。7月11、12兩日,齋木昭隆外務事務次官訪韓,就是著眼於9月的日韓首腦會談進行的事前準備工作。外交當局已經開始著手修復雙邊關係,這是事實,然而,在從軍慰安婦(日軍性奴——譯註)和竹島(韓國名獨島)問題上,朴槿惠總統姿態依舊,仍在繼續譴責日本。因此切忌過度樂觀。

有關朝鮮問題,6月的美中首腦會談,「在朝鮮的非核化問題上取得一致」,中國積極主動的朝鮮半島外交引人注目。朝鮮與韓國也以開城工業園區(恢復正常運轉)為突破口開啟了南北對話。為實現北韓最為重視的美國與北韓直接對話以及重啟六方會談而創造條件的工作邁入了起步階段。

日本的對北韓外交,則有5月內閣顧問飯島勳的訪問。但從結果看,也可以說它「作為一個向外釋放對話意願的代表性舉措而被北韓利用」。若不首先舉行「日韓修復儀式(首腦會談)」,日美韓三者之間不能步調一致的話,那麼恐怕就無法取得真正的進展。

申辦東京奧運,勢在必奪

而除了鄰國外交之外,參加由美國主導推進的跨太平洋經濟夥伴關係協議(TPP)的談判即將成為現實。在安全保障領域,為加強日美合作,安倍內閣在積極推進對懸而未決的集體自衛權的四種(動武)情形(*1)的認可工作,預定9月提交報告,10月拿出政府見解。同時,預計日本政府還將制定第一個「國家安全保障戰略」構想及新的「防衛計劃大綱」。

在這種形勢下,安倍首相傾注滿腔熱情的國際活動,是9月下旬聯合國大會之前計劃親自出席9月7日在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召開的國際奧委會(IOC)全會,該會上將最終決定2020年夏季奧運的主辦城市。如果東京申辦成功,那麼既可在世界上誇耀日本的存在地位,也有助於進一步提升安倍人氣;同時,還會成為決定政權命運的安倍經濟政策的一大支柱——此番謀略並不令人意外。

(*1) ^ 在公海上保護美國軍艦(免受攻擊);當有飛彈可能威脅到美國時,進行攔截;在執行聯合國維和行動之時,如果別國軍隊遭到襲擊可出兵警衛;擴大在國外的後方支援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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